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,是從印度傳到中國的第一部聖典。這是由天竺高僧迦葉摩騰與竺法蘭共同翻譯的。當時「夜夢金人」的漢明帝,對這第一部新譯出的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,簡直視如國寶,特別敕令珍藏於「蘭台石室第十四間」
(皇家圖書館),成為皇室的專利品,民間根本不知道有這一部法寶。因此,在晉朝道安法師所編的《綜理眾經目錄》,尚找不到這一部經的名稱,難怪有人誤認它是偽造的了。可是,我們再詳細查考唐朝所有的藏經目錄,都已一一記載,因此,我們可以肯定: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的來源,是無足懷疑的!
當初,佛成道以後,由許多外道發心出家的比丘,將他們對宇宙人生不明瞭的地方,以及有疑難的問題,紛紛提出來請佛解釋;有些也是佛自動對比丘們懇切的開示,這些生活中金科玉律的語錄,集合起來,共有四十二段。我們逐段欣賞玩味,感覺得每一段皆含有重要的意義,而且每段皆自成一章,因此,就成為這一部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。
這部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的內容,對我們現實的人生,富有啟發作用,可以說它是引導我們修身、行持、處世、待人、乃至成佛的解脫之道。
一九八九年(歲次己巳)古曆八月初一日,我接受隱秀寺善友們的請求,在太虛講堂宣講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,當時是由王晴暇(玉霞)居士翻譯閩語的。這部經斷斷續續地共講了三十五次,如果在每月的共修會連續不斷地講下去,應該一年半就講完了。但因晴暇居士是帶病翻譯,而且病情日漸沉重。最後為了移植腎臟,又停頓了數月未講。本來我打算請別人翻譯,讓她好好靜養,但她在病中深深感到人生無常,已不久於人世。為了要使這部經由她翻譯得有始有終,給大家結一個圓滿的法緣,所以她一直堅持要負責將本經譯完。記得她手術後已無力登上講台,還是由她的丈夫(蔡博厚居士)和幼兒(本強)兩人扶著她步上講台,坐在翻譯的位置上。當本經全部講完後,沒有數月,她就安詳地往生了。她一向如此擇善固執,這種為法為人的悲願,是值得我們效法和感念的!
過了六年以後,在一九九五年(歲次乙亥)的六月廿五日,我又應邀往台灣苗栗淨覺院,為智道法師所領導的徒眾,在她們一年一度的「結夏安居」期中,以普通話直接為她們講解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。她們經常聽智道院長講經說法,本經當然也早已聽講過了。她們對佛學都很有研究,我名義上是去為她們講經,不如說是去為她們複習,還比較恰當。我只是藉此機緣,去陪她們過一段佛制的結夏安居生活而已。
在這兩處所講的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,雖然是同一部經典,但因環境和時間不同,聽眾的程度也不一樣,所以我為了要適應他們的根機,所講的內容,也就不完全相同了。我將這兩個道場所講的錄音帶和筆記,都交給了法淨。她經過一年又兩個月的時間,用她流暢的文筆,耐心地記錄、整理;再經我仔細地審閱、刪改和補充,這樣,才完成了這一部將近二十萬字的講記。
五十多年前(一九四五),我在故鄉泰州光孝佛學院與摯友──了中法師同學時,第一學期的佛學課程,其中就有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。那時我們都是十多歲的小沙彌,雖然授課的希堯法師口若懸河,講得天花亂墜;只因那時我們的程度太差了,所瞭解的實在有限。每次課後,我都跟年紀最小,而且最聰明的了中法師共同研究,互相勉勵,並發願希望將來有一天,自己也能夠為別人講解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。真是歲月如梭,屈指算來,如今已超過了半個世紀,我所宣講的《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記》,也將要問世了。回想當年求學時的情景,我情不自禁地給了中法師打了個越洋電話,請他為我的講記寫篇序文。他聽過電話,很爽快地答應了;而且很快就給我交了卷。不過,了中法師在序文中過於為我吹噓,反而使我感到汗顏!近來他正在為籌建玄奘大學的教學大樓,以及興建善導寺的大雄寶殿,已忙得不亦樂乎!他從百忙中抽空為我寫序,使本書增加無量的光彩,他這股友愛的熱忱,真使我說不盡的感謝!
在印刷及發行方面,我仍偏勞經驗豐富的性瀅法師為我幫忙處理。她撲撲風塵地剛從美國弘法歸來,就欣然接受了我這樣繁重的懇托,使我銘感不已!
為了便校對,也為了及時修改,這部書在打字排版方面,我仍邀請施騰輝居士為我負責這份最辛苦的工作。他本來在報館忙於編務,仍從忙裡偷閒來為我操勞,使我從內心由衷的感激!
關於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的註解,明朝有藕益大師的《四十二章經解》;近代有太虛大師講的:《四十二章經講錄》,這是比較扼要而有價值的著作。只因我蝸居菲島,缺乏資料,所見到的已寥寥無幾。現在我敝帚自珍地出版這部講記,只希望給初學佛者多一份參考;並藉以向海內外的先進們領教!
這次出版本書,菲律濱隱秀寺的善友們隨喜參加助印,熱心推動佛教文化,誠意可感,真是功德無量!
佛法講因緣,這次《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記》能夠順利地出版,也是藉各種因緣和合所致。讓我謹在此向所有贊助的師友們,表達萬分的謝意!
佛曆二五四三年地藏聖誕寫於菲律濱隱秀寺隨緣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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